2月7日,在中国铁路北京局集团有限公司石家庄电力机务段检修车间,天车工韩园园正在驾驶天车。崔玉洁 摄
2月7日,在中国铁路北京局集团有限公司石家庄电力机务段检修车间,工人们忙得热火朝天。这里,是70吨重机车的“手术台”——架落车作业现场。
红色的桥式起重机如钢铁巨翼悬于车间上方,它就是人们俗称的“天车”。操作天车的女工则被同事们称作“空姐”。当天,杨晓晴和韩园园这两名“空姐”的任务,是将车体成功架到维修处的四个锥形红色支架上,对机车进行解体。
上午10时,天车警示铃骤然响起。紧接着,地面指挥哨声与高空铃声交织,架车作业开始。
记者跟在杨晓晴身后,爬上坡度约60度的扶梯。扶梯的铁栏杆已被磨得发亮,台阶仅容半只脚掌着地。“上下扶梯必须双手抓着栏杆,面向台阶。”杨晓晴轻声提醒。
登上离地面约10米高的天车操作室,杨晓晴坐上驾驶椅,左手握住运行手柄,右手操控起吊装置,动作行云流水。她指着对面的另一台天车对记者说:“那是我的师父韩园园。我俩必须完全同步,才能完成70吨的车体平稳吊装作业。”
杨晓晴左手推动大车手柄,天车缓缓向左平移,右手同时调整小车位置,吊钩如精准的指针悬停在机车架车点上方。对讲机里传来地面指挥的指令:“1号钩连接完成,2号钩准备。”韩园园的天车随即靠近,两股钢索垂落,像一双巨手轻轻拢住车体两侧。
为什么要用两台天车一起作业?杨晓晴说,一台天车的额定起重量只有50吨,两台天车协作,才能托起70吨的车体。“两台天车需精准分配负载,若重心偏移,极易引发事故。”杨晓晴说。
地面上,天车指挥员嘴里叼着哨子,目不转睛地盯着车体的位置,手臂挥舞,发出精准指令。天车工需同步接收哨音、手势、铃声三重指令,还要时刻观察吊钩垂直度、捆绑牢固度及周边障碍物。“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”是一名合格天车工必须具备的基本技能。
“起!”两人几乎同时后拉右手手柄,吊钩一寸寸收紧。车身离地瞬间,杨晓晴左手微微调整大车位置。两根钢丝绳绷得笔直,机车被稳稳升到半空。
此时,杨晓晴的鼻尖已沁出汗珠。接下来,两台天车需以完全一致的速度将机车运向支架,如果不同步,机车便会像失衡的跷跷板般摇晃。杨晓晴与韩园园紧盯机车,一刻也不敢放松。
“嘀”的一声,随着天车指挥员清脆的哨音,车体成功落在锥形红色支架上,地面工作人员迅速上前解开钩锁,一次完美的架车作业完成了。
两名“空姐”中,杨晓晴是“00后”,今年是她参加工作的第三年。她的师父韩园园是“80后”,已经在天车上工作25年了。
“刚做这一行的时候,我还很恐高,也偷偷哭过。”杨晓晴说。
咬牙坚持,每日训练。在反复实践中,杨晓晴最终消除恐惧,形成了精准操作的“肌肉记忆”。
在这个以男工为主的车间里,为何开天车的大部分是女工呢?该车间党总支书记王鲁平说:“因为女工干活又稳又准,更精细。”